妈妈,为我补上那束花

帮婶婶拿玉镯子的时候,不小心把镯子打碎了。我吓得跪地上拼凑碎片,
听着婶婶打电话给爸爸妈妈。「马上过来领人!手贱的很!我可供不起这尊大佛!」
长大后我才知道,其实玉镯子只是个契机。摔没摔碎,婶婶都要找机会把我送走的。
可当时我害怕极了,在被窝里哭了一晚上。一方面是对婶婶的愧疚。
另一方面是担心爸爸妈妈要赔钱。第二天,爸爸妈妈开着辆黑色轿车来了。车前有四个圈,
有人说那叫奥迪,贵的很。他们递给婶婶一叠红票子。在我眼里天大的事,
原来挥挥手就能解决。爸爸过来抱住我。「这些年赚了点钱,可以把你一起带城里生活了。」
可婶婶经常念叨,他们早就有钱了,只是把我忘了而已。但我不在乎。
只要我现在能跟在爸爸妈妈身边就好。我跟着爸爸上车。车上还有个妹妹。
白白净净的像洋娃娃。我要干农活,浑身又脏又臭,还穿着短半截的棉衣,
看到她的一刻自卑地低下头。爸爸看我这样,有些不满意:「果然是乡下长大的,
学学你妹妹,大大方方的不好吗?」我怯生生点头。妹妹看到我的瞬间,闹腾起来。
爸妈立马丢下我,过去哄她。「乖乖乖,妹宝不怕,妹宝才是唯一的小公主。」
我像犯了错般,无措地坐在一旁。与三人格格不入。手指因为紧张不停地扣着,
皲裂的冻疮流出血来。我怕弄脏车子,只能小心地擦在衣角上。后来的日子,
我慢慢适应了城里生活,可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讨好和畏缩。爸妈偏心妹妹,我也能理解。
毕竟妹妹性格开朗,就像个小太阳,任谁都会喜欢。不过我吃得饱穿的暖,也甘心做绿叶。
可如今妈妈跟我说「别当闷葫芦,想要什么就讲出来,别人又猜不到你的心思。」
这些年逆来顺受惯了。我第一次想,如果我试着改变,主动去寻求爸妈的爱,
是不是也能得到和妹妹一样的待遇。于是晚饭时,我看着桌上唯一的番茄,
跟妈妈说:「我要吃这个。」2说完后,我心里是有些忐忑的。自从得胃癌后。
我吃不下任何油腻...